如果中国历史上还有一个人的豁达能够和苏东坡比拟,那么一定是季羡林。
他曾在生前撰文三辞桂冠: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终其一生,严格治学,淡泊质朴的风范从未改变。
今天,是季羡林先生8周年的忌日。
季羡林先生青年时期就读于清华大学,他也像如今年轻大学生的好色、懒惰、叛逆、说脏话,只不过他把打王者荣耀和LOL的时间用来打牌。
正如大部分文人一样,季羡林先生有写日记的习惯:
“我以为老叶(季先生的老师)不上班,他却去了,我没去,不知放了些什么屁。”
“说实话,看女人打篮球……是在看大腿。附中女同学大腿倍儿黑,只看半场而返回。”
“我今生没有别的希望,我只希望,能多日几个女人,和个地方的女人接触。”
在他晚年要将《清华园日记》出版时,编辑曾经提出过“做适当的删减”,以此来维护季羡林先生的形象,可他却说:这就是最真实的我。
“我考虑了一下,决定不删,一仍其旧,一句话也没有删。我七十年前不是圣人,今天不是圣人,将来也不会成为圣人。我不想到孔庙里去陪着吃冷猪肉。我把自己活脱脱地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人无完人,可每个人却总想在众人面前表露得完美,但季羡林先生将他好的一面坏的一面全都揉和在一起,他只想展现真正的自己。
但是生逢乱世,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他的热血难凉。
抗日战争时期,他加入赴南京要求蒋介石政府抗日的请愿行列,同时还到农村去宣传抗日爱国的思想,号召全国人民站起来保卫祖国。
德国留学期间,在法西斯统治的黑暗社会中,他忍饥挨饿,1940年12月至1941年2月的论文答辩和印度学、斯拉夫语言、英文考试中得到4个“优”。
随后他获得哥廷根大学哲学博士学位,师从语言学家E.西克研究吐火罗语。成为当今为数不多的几位精通吐火罗语的研究专家。
而这一切努力,只是因为“我没有给中国人丢脸,可以告慰亲爱的祖国。”这一个信念。
他曾掷地有声地诠释的爱国主义:真正的爱国主义是正义的爱国主义,应该是这样的:它不允许别的民族侵略自己,这是一;第二,也不侵略别的民族。
可是他的赤子之心在文革时却遭遇背叛。
这位在北大东语系当了二十年系主任的大师,只因一篇歌颂春天的《春满燕园》就被扣上资本主义走狗,修正主义的高帽被红卫兵小将拉出去批斗。
但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季羡林先生遭受残忍的折磨时,他在《牛棚杂忆》中回忆道:喷气式我已经坐得非常熟练,再也不劳红卫兵用拳打脚踹来纠正的的姿势了。我在阳台上争分夺秒的锻炼也已取得出乎意料的成功,我坐喷气式姿势优美,无懈可击;双腿微感不适,再也没有酸痛得难忍难受之感。
图为喷气式姿势
就算被折磨地体无完肤,被打得皮开肉绽,他依旧笑呵呵,这些肉体上的痛苦对于这位大师而言,只不过是隔靴搔痒。
“我虽然没有叹息过,但叹息却堆在我的心里。”
“对世界上绝大多数人来说,人生一无意义,二无价值。”
他不愿意像傅雷,老舍一样为保全尊严而自杀逃避。
因为他不能,他要活得有意义,有价值,他要将新文化运动后几十年百花齐放的灿烂文化传承下去。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让他感到害怕的就是如果有一天他死在乱拳之下,中国文化出现断层那可如何是好?
所以他撑着,不去理会一篇大字报怎么就能够完美地体现出马列主义,不去思考为什么传世的古书却成为了四旧。
他蛰伏在黑暗中,等待黎明之时释放耀眼的光明。
最终,季羡林先生一生中培养了6000名弟子,其中30人成为各国驻外大使;在他95岁时被评为“2006年感动中国十大人物。”
季羡林先生曾说:“人生是一首诗,微笑着对它,拾取点点诗意。”
我想他这一篇诗有着李白的潇洒旷达的外表,而内核却是杜甫的忧国忧民。
举国之幸,只因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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