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华女硕士到曾被封杀的另类主唱,她做摇滚乐不是选择只是宿命

有话直说 从清华女硕士到曾被封杀的另类主唱,她做摇滚乐不是选择只是宿命

玩偏儿的摇滚乐队不少,幸福大街却一直清醒地对抗腐蚀。
为了采访她,我第一次觉得准备采访会手忙脚乱,因为搜集这个人的资料很累(她实在做过好多事情),初次接触后,她给我最初的印象就是一个字——“忙”。

怎么会有一个女人忙成这样 ?理工科出生,高中在忙做永动机;在清华大学就读环境工程时,兼修中文系科技编辑双学士,之后又研究现当代文学获硕士学位;大学期间机缘巧合“沾染”摇滚乐,自己作曲出歌,去酒吧驻唱;组建乐队,7年内与乐队做了240场演出;因为误会曾“进局子”、被媒体封杀,写书出版;曾任新京报、南方人物周刊创刊时期记者……哪怕在同我畅聊时,她还在手忙脚乱的修着独居屋里的热水器。她就是幸福大街的主唱——吴虹飞,最近最让她忙的大概就是幸福大街乐队的第五张专辑《宇宙第二定律》。

可是吴虹飞却不是中式教育高校里盛产出的枯燥无味、千篇一律的女强人,相反,她在我的眼里是一个集“情”与“趣”于一身的女人。情,是侠骨柔情;趣,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趣。

从清华女硕士到被封杀的另类主唱,她做摇滚不是选择只是宿命

小时候的她架着厚厚的眼镜,永远坐在教室的第一排,考试不出意外总是第一名,跑步永远不及格。由于原生家庭情感的残缺,吴虹飞觉得自己小时候很懦弱。我想这也是形成她敏感体质的主要原因,同时这极大程度上促使了她对于音乐和文学的庞大的感知力。

从《悲惨世界》到《约翰克里斯多夫》,从马尔克斯到杜拉斯,未成年时期大量的阅读让她薄弱的身体里充满了同龄人无法企及的丰富经验和情绪。她的幼年是充满文字和幻想的,文静内向但却拥有极大的表达欲望。

从瘦弱的“小幻想狂”到清华女硕士,她做摇滚乐不是选择只是宿命

从小在南方长大,她起初是无法接受摇滚初期极具有北方人粗犷和奔放的摇滚乐的。吴虹飞到北京上学后,机缘巧合被一个学美术的学长带去了舌头乐队的排练现场,那一刻,大概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瞬间。她几乎是惊呆的、灵魂像整齐并肃穆了十几年的积木瞬间坍塌——刷的一下被舌头现场的音乐所摧毁,并即将被重新排列。

就在当时,靠着自己得天独厚的“敏感体质”——先于当时一切媒体和乐评人,她认出了这几个朴素的家伙的英雄主义。从此她被蛊惑,爱上了“另类摇滚”。

从瘦弱的“小幻想狂”到清华女硕士,她做摇滚不是选择只是宿命

吴吞曾说:“重要的不是摇滚乐,是你自己”,深受舌头启蒙的吴虹飞开始大量听摇滚乐(早期热爱Nirvana、R.E.M、Pink Floyd、the Smashing Pumkins…),也曾找过几个吉他老师,可惜不是自杀了就是水平不够。她决定自学,并开始了创作。先天对乐曲的敏感和优化旋律的能力,通篇采用极简和弦制作而成的第一张专辑《小龙房间里的鱼》问世。这张专辑是聪明的,漂亮的,像一个初生的孩子一样鲜活。

恕我直言,国内没有听过吴虹飞和幸福大街乐队第一张专辑的人,不能称自己广泛涉猎过摇滚乐。当然也有可能你理解的摇滚乐与我有偏差——毕竟在中国,摇滚难逃畸形的宿命,很多人却觉得它每一面都很美。

从瘦弱的“小幻想狂”到清华女硕士,她做摇滚乐不是选择只是宿命

至今,幸福大街乐队已经做了4张唱片:《小龙房间里的鱼》(2004),《胭脂》(2008),《再不相爱就老了》(2010),《萨岁之歌》(2013)。作为国内最坚韧的乐队之一,幸福大街乐队拥有绵长而内敛的创作能力,连续七年进行了全国巡演,并积极参加音乐节。吴虹飞与幸福大街其实算是国内迷笛音乐节的资深乐队了!

从瘦弱的“小幻想狂”到清华女硕士,她做摇滚乐不是选择只是宿命

建队伊始,幸福大街连续参加最早三届迷笛音乐节。其朴实、低调的鼓手田坤曾为迷笛学校录教材,同时也是神州大舞台的长期的乐手伴奏。贝斯手王闯,为孟京辉戏剧的编曲和乐手。赖文浩也是资深乐手。幸福大街以国内知名乐队身份入选香港出版的《噪音地带》。
从清华女硕士到曾被封杀的另类主唱,她做摇滚乐不是选择只是宿命 

这些年里,吴虹飞除了和幸福大街成员们泡在一起玩乐队。她还时刻关注社会时事,兼职做记者给杂志社投稿。她一直跟踪“朱令”案件以及凉山彝族艾滋孤儿群体,并坚持为他们发声。我想这和她童年看过大量书籍息息相关,她认为重视社会弱势群体必须是摇滚精神的道义之一。

她面对社会不公时,形容自己简直就是一只愤怒的母牛。有多愤怒呢,愤怒到被媒体封杀、因为误会进了局子。当她被请去喝茶的那十天里,创作出了属于她自己的《十日谈》。看完这篇文章后,我一直在幻想吴虹飞从“里面”走出来时,与她已经有些“交好”的那个女孩目送她时渐行渐远的眼神……

从清华女硕士到被封杀的另类主唱,她做摇滚不是选择只是宿命
吴虹飞在香港出版的书籍

曾经针砭时弊,要把一脑子的幻想和理想纯粹地涂抹在社会的灰色地带的吴虹飞还是开始做起了民族的根源音乐,也许有人会说:女战士也有累的一天啊。我却觉得是她更在意音乐本身,用更具体的音乐或某种带动力去帮助和影响到别人。身为侗族人吴虹飞近几年致力于侗族大歌队收集和传播工作,组建贵州的侗族原生态歌队 。第四张专辑《萨岁之歌》,是吴虹飞经过三年在侗族大歌地区采风,整理音乐,首度和侗族大歌歌队合作,一张混合电子摇滚乐与侗族大歌、世界音乐的作品。2014年,《萨岁之歌》提名“华语金曲奖”。

从瘦弱的“小幻想狂”到清华女硕士,她做摇滚不是选择只是宿命

眼看吴虹飞和乐队的第五张专辑《宇宙第二定律》下半年11月即将发行,它试图把这三十年的宇宙学理论融入音乐理念里。半年里他们录制了《星际穿越》、《平行宇宙》、《银河帝国》、《女战舰》、《黑洞起源》等歌。目前,网络已可试听:《星际穿越》和《平行宇宙》。

当我到一些旧事,比如几年前幸福大街乐队的《仓央嘉措情歌》遭痛仰乐队翻唱并侵权的事是否有了结果,她说:“我跟他讲了,人不听。我每天要编曲要修热水器,暂时没空。等这阵子忙完了,会请律师处理这件事。”吴虹飞真的是大忙人,凌晨三点,朋友圈里她发状态说准备起床煲汤。希望她可以顺利煲成功。

幸福大街乐队——仓央嘉措情歌MV

提到国内摇滚,我说,现在摇滚乐发展的跟房地产一样,有时会令你觉得不满意吗?她说也有过,诚然本质自己是爱摇滚乐的,它几乎让我顶着巨大的焦虑去对抗这个社会的审美。但是国内太多打着摇滚旗号的老骗子们在想着办法的赚钱并把这个圈子带跑偏,现在大部分的演出只是“表演”,这三十年没什么进步。

聊天间隙我有试图问她关于爱情,问完我就觉得自己傻透了,这样一个女人,她的爱情会不够精彩吗?你听她的音乐,你看她的眼神,你看。就像她在《不爱我是不对的》里面唱:

于别人 不爱我是不要紧的
可是你 不爱我是不对的
你这么好 完全配得上我
我应该为你准备些温柔

她透露自己像每一个女孩一样极度渴望爱情,而往往,这样的人很难获得简单又长久的爱情。在某次访谈节目里,她曾说过,自己的音乐(早期的)无非就是爱和死亡。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爱是什么,只是因为怕孤独所以在一起了。据猜测,她应该仍然是一个人固执地生活,就算生活里有修不完的电灯泡和水管,也有令人恶心故作姿态的表演,吴虹飞却选择做水,缓缓地爱着这个痛苦的世界。

从瘦弱的“小幻想狂”到清华女硕士,她做摇滚不是选择只是宿命

越来越多的人其中也包括女孩,选择去玩摇滚。但总有那么一帮人,像吴虹飞和幸福大街这些人,玩摇滚不是选择,而是宿命——他们被摇滚乐选中了。“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如果定要收起所有的疑惑和赞美,我要把这样的一句诗送给他们。

 

嫌疑猫

他很懒什么也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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