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位朋友跟我吐槽:好不容易抢到痛仰演唱会门票,却被告知取消了。
原定的10月23~24日痛仰杭州西湖巡演,莫名终止了。
点开官方微博,他们在10月18日宣布了此条消息。
不是延期,不是暂办,是直接取消。
而取消原因,依然是万年不变的“不可抗力”。
有人说,可能是疫情耽搁了;
有人爆料,场地没谈拢,所以取消了;
还有人分析,会不会是因为宋姓音乐人…
背后真相,谁也不知道,但细思之下,又觉得一丝寒意。
评论区最高赞,痛仰工作室回复了一条“对不住大家,乐队已经尽力了还是没能如期。”
又让原本扑朔迷离的真相,披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抢到票的乐迷们,都快哭晕了。
秋末冬初,压抑许久的年轻人,全等着痛仰这场巡演拯救了。
想象一下,西风瑟瑟,湖水粼粼,断桥之下,草木枯黄,只有歌声依旧温暖。
他们高唱《西湖》:
“再也没有留恋的斜阳,再也没有倒映的月亮。”
最该哭的当然还是“痛仰”。
这次巡演曾因为疫情延迟过一次,取消的杭州场也是他们第一站。
“世界会更好”是这次主题。
短短五个字,想必你已经能感受到痛仰渴望用音乐和演出,去抚慰那些已经熬过的,还有正在经历痛苦的人们。
过去几年,他们奔赴于全国各地,搞公益事业、拿出一部分收入支援生活困顿的乐队和音乐人、将摇滚乐带进山村,唱歌给孩子们听…
摇滚不止有反抗和愤怒,还有爱与温柔。
在痛仰这支乐队身上,我见到了这种力量。
因此,此次巡演意义格外不同,在我看来,它既有对过去的总结,也有对未来的祝福。
“这个世界会好吗?”
多年前,南京李先生用一种近乎悲观的态度,发出灵魂质问。
现在,痛仰身体力行告诉我们:
“这个世界会更好。”
而且一定会好。
前阵子,摇滚客写过一篇文章:「痛仰不想伟大,但痛仰正在伟大」
里面详细介绍了这次演唱会的策划、设计、部署,感兴趣可以看看。
为了这次演出,他们精心准备了很久。
可惜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杭州场成了乐迷心中永久遗憾。
幸运的是,另一场武汉没有影响,正常进行。
痛仰演出取消,另一方面也反映了当下乐队的困境,尤其是还没有签约的独立乐队。
没有演出,他们玩音乐只能用爱发电。
众所周知,录音室里的音乐,跟现场音乐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录音室有剪辑师操刀,再难听也能给你修得完美无瑕;
现场则不然,可能有破音、忘词、翻车。
现场不完美,但音乐真正美感正是自然、真实,它考验了歌手能力,听众更身临其境,被这份美感染。
陈奕迅2010年在红馆唱《浮夸》,嗓子撑不住完全破音了。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这个版本是无法超越的神级现场。
很多乐队从地下走到地上,都是靠一场场震天撼地现场换来的口碑和认可。
有一句话是:演出是乐队的生命。
其中一层含义便是,乐队想出名,需要音乐节、演唱会这样的舞台,发散光芒。
另一层含义则是,乐队需要生存,需要靠跑场子赚钱。
《乐夏》里有很多鲜活的事例,乐队成员们,大多都自己的一份主业,根本不敢全职做音乐。
不敢赌,也折腾不起。有才华有实力的乐队那么多,又有多少能熬出头呢。
疫情肆行,线下演出低迷,小众乐队群体,失去了主要经济来源。
往小的说,大家勒紧裤子过日子,困难总有过去的一天。
往大的说,好好的队伍没准走着走着就散了。
一边是吉他和架子鼓,另一边是襁褓里孩子的奶粉和尿不湿。
音乐和理想,在生活炙烤下,真的坚不可摧吗,我们无法知晓。
像痛仰这种成立了20年的老牌乐队,取消一场无伤大雅。
可还在苦苦挣扎的乐队,才更加能反映我们当下的音乐环境。
痛仰演唱会被取消,撕开了独立音乐人们最不堪的一面。
写到这里,忽然想起一部纪录片《后革命时代》。
里面描述了一批摇滚乐队的曾经往事。
以前,在北京,有个叫树村的地方,房租低廉,生活成本小,外乡苦逼的乐手们聚集于此。
但这里到处都是破败之象,拥挤的筒子楼、坑洼难走的马路、无人管理的垃圾场…
痛仰、反光镜、扭机….都曾在里面待过。
这些乐队,有的成了荧幕前、livehouse上耀眼的明星。
更多的,因为混不下去解散了,彻底放弃唱歌了。
很多人把“树村”称为摇滚圣地,这个“圣地”却见证了一将功成万骨枯,见证了乐手们最不堪的一面,见证了摇滚贫穷的时候。
曾经城乡结合部的树村,现在摇身一变鳞次栉比般的高楼大厦,穷酸气再也不见。
经济飞速地发展,人们生活变得越来越好。
但愿我们的音乐人们,也能如树村一样,彻底摆脱穷酸气,物质与精神都获得富足。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