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一期播出的《披荆斩棘的哥哥》,言承旭在表演《偶然》舞台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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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的《偶然》是为林徽因而写,纪念他们茫茫人海中的相遇,感叹漫漫人生中的交错。
可能言承旭也想到了自己。
《哥哥》的舞台上有很多次告别。歌手黄征拉起大提琴,他在追忆逝去的父亲。
看完挺感触的,就像舞台上这座离别的车站,每个人只能陪自己走人生的一段路。
《哥哥》赛程已经进入后半段,想想还挺舍不得。我说一句它有今年最牛的音乐舞台,应该不夸张。
音乐综艺看了那么多年,从最初的“比谁惨”、“飙高音”,再到现在的“rap遍天下”;
或许真的可以从《哥哥》谈一谈,到底什么是高级的舞台?
看《哥哥》有个特点,只听纯音乐,和看真人表演的舞台,感受完全不同。
说明节目组下了大功夫,它的舞台总会有意料之外的小细节。
就拿这期的《花祭》来说,它和《偶然》是同台对打的歌,都是谈离别。
齐秦的原曲说的是,不要走。
看惯了离别时男人只能转过身来默默死撑的剧情,男儿柔情反而少见。
黄贯中和张淇都在想陈辉,可就像舞台上透过树木,一帧一帧闪过的光阴,这段兄弟情陈辉先离开了舞台。
听起来又是个重复着淡淡伤感的舞台,这时镜头对准了枝桠上的两只蚂蚁。
这是个很生活化的细节。
《花祭》的舞台被布置成深秋,工蚁在准备过冬的食物。其实它们在穷忙,因为大多数工蚁的寿命只有一年。
但还是要继续干啊,就像人还是要继续往前走。
有时候想太多生命的意义没用。人活着,活在当下,珍惜当下能抓到手的幸福,重要的多。
看过太多只求“高大上”的舞台,这样用细微处展现生活情趣的舞台反而能戳到我。
就像《凄美地》舞台那只匆匆飞过的鸟,可能很多人压根没看到,《哥哥》却执着要加上。
《凄美地》其实又是个谈离别的歌,郭顶想表达的是每个人都是孤岛,想要靠近,又怕扎伤自己。
如果这场表演里上下错落的舞台代表“沟通”的距离,那只匆匆飞过的鸟,或许代表着难得的“理解”时刻。
没人会是一片孤岛,前提是你先打开自己。
第二个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大湾区”这个词。
印象中它就是从《哥哥》舞台上传开的。
这几年邀请香港艺人搞回忆杀的节目太多了,他们就像过年时的福娃背景板,除了让他们穿上当年的戏服,讲一讲塑料普通话,好像也没啥可做的。
但《哥哥》里他们不是提线木偶。
比如《3189》的舞台,这是典型的“Z时代”式表达,不谈深刻意义,只唱一时情绪。
这歌其他人来唱都太“重”了。或许我们习惯命题作文式的表达,总想得到点深刻意义。
让大湾区来表演才算选对人。
这场表演里的全黑西装造型,别人穿上必然是高冷耍酷,但西装在香港只是工作制服。
大湾区用“黑帮片”造型,来唱催眠神曲的“玛丽有只小绵羊”,就像一个在外人模人样的中年男,回家穿上可爱睡衣,靠“数羊”才能挺过下一个工作日。
这种基于生活的黑色幽默特别有周星驰那味儿,或许也是粤语文化的独特面:严肃内容,娱乐表达。
既然玩起来,这期的《摇滚怎么了》索性玩到嗨。
同台的几个人,大湾区的陈小春,带着川渝地区的Gai和Bridge,唱着北京腔的歌,在台上打起了保龄球。
节目组太会搞了。
这是个沉浸式的舞台,因为它打破了只能“台上唱、台下听”的第四面墙,大湾区和观众的互动本身就是观众的一部分。
此时弹幕飘走:在场的300人一定玩疯了。
还能让观众get到这种可爱。
《哥哥》用短短几个舞台,塑造了一群可爱的人,还把宽泛的地区文化具像化,让观众get到这种可爱。
和千篇一律的“情怀杀”相比,《哥哥》要高级太多。
最后想谈谈《哥哥》最出圈的舞台:《悟空》。
这是我对《哥哥》改观的一期。
唱“悟空”的歌曲很多。
华晨宇的《齐天》,是狂。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
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而戴荃的《悟空》,是惑。
我要这铁棒有何用,我有这变化又如何;
还是不安,还是氐惆,金箍当头,欲说还休。
《哥哥》舞台上,张淇和白举纲的《悟空》,象征着人的神魔两面。
舞台开场,灯光打造出混沌未开的浊世。
张淇眉间一道红印,入了魔,他想清算这“心有魔债”;
白举纲怒目金刚,中间一段念经式的低吟,神佛的断情绝爱:世恶道险、终究难逃。
两人在舞台上的角力,就像我们内心中每一个挣扎时刻。
最后以张淇一段戏腔吼出:这一棒,叫你灰飞烟灭。
那段放肆狂笑才是真正的悟空:他不想当斗战胜佛,只想当天地间一个自由的石猴。
基于原曲,又有了新的解读。
这个舞台太高级了,它已经超越单纯的表演,而是上升到了人文表达。
它唤起了每个人心中的悟空。
国内综艺,也终于能看到“活人”了。
《哥哥》的舞台的这种独特沉浸感。
我想首先是因为创作团队的审美,一看就是花了大钱。
但只花钱还不够。
史航评价《妖猫传》时说过一个很妙的观点:
为了拍电影花巨资建造的“唐城”,里面连树都是真的。
这才是最高级的审美,因为它考虑了时间的厚度,让资本让位于艺术。
谈《哥哥》的舞台审美,我觉得只说灯光、布景是远远不够的。
它的革新之处在于,搬来了真的树、填上了真的草。
自然之力,它既接地气,又那么高级。
就像歌唱,是流淌在人血液里的东西。
或许现在可以回答当初的那个疑问:
成熟男艺人参加《披荆斩棘的哥哥》,是“堕落”了吗?
那么多场舞台看下来,我觉得不是。
《哥哥》想做的是唱演家族,而不是传统男团。
偶像工业和艺术表演的本质区别是:是否只崇拜年轻。
偶像的舞台是限定花期,30岁后即使容貌不变也要转型。因为大家只想看青春肉体。
至于一个人的复杂、对生活的感悟?这不是偶像工业考虑的问题。
《哥哥》舞台上能看到复杂。
或许可以说,它用舞台重塑“音乐人格”。
爱一个音乐人,本质上是爱相同的自己。
《哥哥》舞台上能看到音乐人身上矛盾又统一的东西。
比如林志炫,他最被诟病的一点是“唱歌只有技术,没有感情”。
可没有对技术的极致追求,他也不可能50岁还有一把清亮的嗓子。
更不会掉下舞台后一秒爬上来。
事后他哭了,哭的不是病痛,而是自己毁掉了观众的沉浸感。
用舞台尊重人的复杂,尊重这种不完美的独特。
《哥哥》绝对是革新者。
这也是他们追求的氛围感舞台:
它回归到人本身,让人感到自由。
能戳到观众心里最柔软处,也就征服了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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