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坤完全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几句真性情的话,能火成这样。
这件事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
当时他在音乐播放器上偶尔看到了一首很火的歌,点开一听,直接被吓到了。
“不是难听,是直接引起了生理上的不适。”
它就是《惊雷》,一首在各大播放器累积被下载50多亿次的热门单曲。
当时杨坤也就这么一听,再也没和它有任何交集。
后来疫情爆发,他除了在家写歌,实在无聊,就尝试在抖音玩直播,给大家唱唱歌,每周五晚上准时营业。
4月10号这一天,也不知为啥,很多观众都在弹幕上让他唱《惊雷》。
要是他没听过也就罢了,恰巧之前领教过它的奇葩,于是杨坤架不住众人起哄,发自内心地表达出了对《惊雷》的不满。
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这段#杨坤diss《惊雷》#的视频在全网被疯传,并迅速发酵成全民话题。
喊麦是音乐吗?
音乐有好坏之分吗?
某些音乐种类活该被鄙视吗?
昨天,我见到杨坤,并和他详细聊了聊。
首先他还是非常坚定的认为,喊麦不是音乐,也不应该被放在音乐播放器里。
因为它不但没有曲,甚至很多连编曲都是剽窃过来的,怎么算得上音乐呢?
而且它的词绝大部分不知所云,并不能表达人们内心的真情实感。
我接着问:“那既然没有价值,为什么很多人喜欢呢?”
杨坤说毒品不仅也有人喜欢,更会上瘾,我们能说它有价值吗?或者说它在医学上有价值,但绝不能被普通人滥用。
杨坤的意思很明确,他认为,像《惊雷》这样的喊麦,就是精神毒品。
它可能会给一些人带来廉价的快乐,但是会让更多人,特别是孩子,丧失对美的基本感觉。
美是人性光辉的展现,它是有标准的。
杨坤说:“音乐播放器也应该有最起码的标准,把不是音乐的音频内容屏蔽门外。”
但他也表示对这些产品运营策略的理解,因为都要争夺更多的用户。
音乐粗鄙化是非常无奈的一件事。
杨坤说:“作为公众人物,作为行业从业者,我有责任说出来。”
“说出来或许改变不了整个趋势,但起码让一部分人达成共识,更加坚定地抵御侵其蚀。”
之后我们又慢慢聊到了类似于《小苹果》、《少年》这样的洗脑神曲。
杨坤表示他对这种音乐形式并不排斥,起码它们还是在音乐框架之内的。
有些歌劣质一点,有些歌优秀一点,这很正常,任何一种音乐类型都有优劣。
至于“洗脑”二字不应该被看成贬义词,流行音乐的本质就是一段旋律的重复。
至于把旋律或者歌词写的俗不俗,这就是音乐人的水平问题了。
他认为《少年》这首歌的音乐动机和文本主题写的都非常好,我们不能因为太受欢迎就贬低它。
“就像抖音直播这种形式,我一开始也很抵触,认为有点low,但真正做了之后才发现,其实不是这样的。我们要关注的是内容本身,而不是停留在形式歧视。”
“我之所以不认可喊麦,也是因为它的内容空洞。”
聊到这,我们能明显看出,杨坤是一个看的很明白的艺人。
真性情,没有架子,想聊什么聊什么,特别看得开。
我接着问:“你担心直播有一天会完全取代传统舞台吗?”
杨坤几乎不带任何犹豫地回答:“不可能!”
“舞台的仪式感是直播无法代替的,直播说白了是面对面的聊天。它是沟通,不是表演。”
杨坤表示,现在很多艺人都还在观望要不要直播。
这个问题不该是“要不要?”,而是“怎么做?”
因为必须要做啊!
他表示,直播这种新的渠道,如果优质的内容不进去,只能让劣质内容称王称霸。
所以歌手们千万不要对直播有抵触心理,不仅要接纳,还要努力拥抱。
否则我们就会把世界拱手让给我们鄙视的人。
我感叹道:“那现在的艺人真是累,什么都要做。”
杨坤表示随着技术的发展,艺人的素质要求确实提高了,他不仅需要唱歌、跳舞、演戏,还要借助真人秀或者直播,为观众提供娱乐内容。
这就是艺人该做的事。
他还说,正因为现在的渠道多,新人才更有机会出头。
他年轻时,唯一的出路就是签唱片公司,然后录唱片。只有这一条路,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当下这个时代,只要你想、你敢去做,无数机会都在等着你。
关键的是你能不能把该做的事情做到位了。
接着我们聊到杨坤正在参投的一所专门培育偶像的学校,针对有梦想,热爱从艺这条路的年轻人。
“我们的学校就在上海浦东陆家嘴中心区里,叫“Top class托璞司国际偶像学校”。招收14岁-17岁的学生,学制3年,颁发国家认证文凭,只要你是一个当偶像的好苗子,都可以过来。”
“学校是封闭式的,除了各种偶像专业课程外,还有文化课的语文、数学、心理健康等每年2303节的课程,以及各界资深人士的大师课。”
讲起这所学校,杨坤滔滔不绝。他表示TOP CLASS给所有学生提供全额奖学金。也就是说,只要你足够有潜力,不管家境如何,都可以来这里上学。
“我们现在的偶像素质离日韩差太远了,归根结底就是教育的标准太低。”
教育的标准为什么会低?
因为国内大众,也就是消费者对音乐、演戏、跳舞的审美水平不够,看热闹居多。
包括《惊雷》为什么有市场,也是这个原因。
一提到这首歌,杨坤又是一阵叹息。
他说再也不想听第二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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