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中国第一支最“脏”的乐队,苍蝇用最赤裸的声音表示自由

有话直说 作为中国第一支最“脏”的乐队,苍蝇用最赤裸的声音表示自由

毫无修饰的赤裸语言,迅猛如雷吉他失真,他们的音乐让人为之疯狂、无法自拔。

去年八月的时候,和朋友去听了一个分享会,台上一个五十多岁头发有些灰白的男人正在讲自己的艺术人生。如果不看名字,大概就以为他只是一个前卫艺术家,和摇滚乐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个人就是丰江舟,他曾经组建了中国最脏的摇滚乐队——苍蝇,是当时北京的地下之王。很难将眼前的这个人和那个疯狂的年代联系到一起,但他的身上的确还有一些桀骜不驯的残影。

他们是继崔健之后最受国外媒体青睐乐队,被称为“中国第一支最脏最垃圾的超级苍蝇人

说起苍蝇,能够引爆人听觉神经的作品实在是太多了。《湼盘》是乐队的第一首歌,但准确来说是这首歌催生了这个乐队。

一切都还要从九十年代初说起,那时候高胜春和秋野做周易乐队,丰江舟来了,于是乐队出现了双主唱。

高胜春回忆说:“有一天,老哥要做一张摇滚拼盘,名字记不清了,来电向我约歌。于是莫名其妙我与丰江舟就录了一首歌——《涅槃》,当时这首歌的贝司也是我叫王磊来弹的。”(伤心之余的秋野于是找了汶麟,在拼盘里也录了一首歌,子曰乐队也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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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很受大家的认可,所以一支新乐队就这样诞生了,阵容就是丰江舟、高胜春、王磊三人。

而“苍蝇”这个名字,其实是来自别人的赠予。当时他们起了很多名字,但都不理想。最后丰江舟说,有几个画家,他们业余爱好搞了个小乐队,名字叫“苍蝇”。丰江舟与画家们很熟,于是便由他去把“苍蝇”这个名字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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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首歌《涅槃》的封面照是由高原拍摄的,这张照片收录在她2015年出版的影像集《把青春唱完》里。照片里只有丰江舟和高胜春,当时王磊不知为何没有参加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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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8月至1995年3月,苍蝇录制了三首单曲:《涅盘》,《枪与子弹》,《芒果树》。带着让人颇为惊悸的声音从地下喷涌而出,被英国媒体称为“中国第一支最脏最垃圾的超级苍蝇人”。

正是这三首歌让他们成为了中国摇滚乐界第一支“脏”的乐队。“我踩着蛆在脚下噼里啪啦响”,一遍遍恍惚的呓语让人惊悸,那一声声嘶吼的“湼盘”更是带着前所未有的崩离感和破坏力。

他们是继崔健之后最受国外媒体青睐乐队,被称为“中国第一支最脏最垃圾的超级苍蝇人

我们有性 我们才想去做爱
我们有性 我们才想去手淫
我们有性 我们才想去分手
我们有性 我们才会常常阳痿

《是枪还是子弹》是大家最广为熟悉的作品,也是苍蝇的第二首歌。1995年,当大部分人还在受观念、规则束缚的时候,“苍蝇”选择肆无忌惮的表达。

那些毫无修饰的赤裸的语言,让这首歌被禁播过一段时间。当时有一位天津的电视编导,因为播放了《是枪还是子弹》的MV,而被下岗。

虽然歌曲引发了巨大的争议,但那些看起来无比凶猛的歌词本身并没有什么意思,对于苍蝇来说,表达的形式远远大过了内容本身。

他们说:“这么写是表示一种可以自由的写的意思,歌词本身没有别的意思,包括《涅槃》《兴奋的不是你》只是形式上有意思而已,并没有任何同性恋的意思或什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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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7月,乐队开始录制第一张专辑《The Fly 1》,并于97年6月在香港、台湾出版发行。专辑的封面用的便是原“苍蝇”乐队画家宋永红的画作。

第一张专辑发行后,吉他手高胜春突然遁迹音乐圈,后来王磊也退出了乐队。随后,丰江舟找来了日本的吉他手高桥浩二,贝斯手佐藤。

98年香港演出现场

1998年,苍蝇乐队在香港参加了音乐殖民地100期纪念音乐会,同场演出的有来自香港的Beyond,Virum,L.M.F,日本的Shonen Knife, 台湾的瓢虫乐队。

“苍蝇,四害之一,它的特点就是哪儿有味就往哪儿钻。苍蝇不可能飞的很高,它只能在中国的低空飞行…”

这支有些年代感的纪录片大致拍摄于1998年左右,从字幕来看应该是在日本放映的。片头处写着“Beijing Underground Sound”,当时的苍蝇乐队时常在“嚎叫”“芒蜂”等酒吧演出,已经是北京地下最炙手可热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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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蝇的作品得以在日本传播,得益于乐队贝斯手佐滕。他是80年代日本最激进的朋克乐队的成员,在84年的时候就在日本公开发行过一张专辑,在日本地下界很有名气。

丰江舟曾经在接受采访时说:“他们的乐队、主唱都很有名了,他的乐队是当时东京地区最前卫的一个Punk乐队。乐队非常好,到现在我们都挺喜欢听他们的音乐。”

虽然苍蝇在当时的国内摇滚圈也声名鹊起,但两位日本成员每年只在中国呆四个月。在吉他手高桥眼中,在中国出名自己的价值感没有实现,所以他们没有选择一直呆在中国。

他们是继崔健之后最受国外媒体青睐乐队,被称为“中国第一支最脏最垃圾的超级苍蝇人

可能由于无法经常演出,或者什么别的原因,乐队在发行第二张专辑后便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而偏爱电子和噪音的丰江舟,在乐队解散后还陆续发布了几张自己的个人专辑,他说:“我个人不喜欢唯美的东西,而且对丑与美有自己的判断。当然我的音乐并不缺乏旋律感,但非仅仅是旋律。”

一直到2008年,丰江舟开始做多媒体艺术,担任十余部大型歌剧的多媒体总监,并与先锋戏剧导演孟京辉合作十余年,为其多部作品创作多媒体及原创音乐。如今,他已是我国首屈一指的多媒体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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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苍蝇乐队只留下了两张专辑,但这两张专辑足以让人为之疯狂,也奠定他们中国硬摇滚、放克、朋克、实验音乐之王的地位。更重要的,也是影响最深刻的,是苍蝇带来的绝对自由的表达方式,他们所有的歌词和表演都是为了表示“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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