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吞最好的民谣歌曲《时间到溜》评析

诗与远方 吴吞最好的民谣歌曲《时间到溜》评析

《时间到溜》 太阳落山的时候下雨了 燕子在屋檐下做了一个窝 电视里的新闻说英国有十几万头疯牛 梦见它们都在草地上吃草 不知什么时候雨停了 …
一、张晓舟评《到时候溜》吴吞最好的民谣歌曲《时间到溜》评析

这年头还有什么歌能让你连听三遍欲罢不能?网络下载浩如烟海,什么都听就意味着什么都只能“听一耳朵”甚至“听一耳屎”。吴吞的《时候到溜》是如今难得的能让我连听三遍并且在再听三遍之后能毫不费劲地记住旋律和全部歌词的歌。这是一首足以传唱千古的歌——假如钱柜是我们家开的。

这首歌收录于民谣合辑《红色推土机》。此前在吴吞的个人民谣现场也听过,但录音版比稍显单薄的现场版完美。第一次听录音版是在北京江湖酒吧,周去蓬在自己演出结束后放给我听,当时唱片尚未出版。嘈杂的酒吧静了下来,声音碎片乐队的李伟从外面走进来,问:是吴吞吧。听完之后大家沉默了一小会儿,李伟说:一听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后来,我给朋友们发的牛年祝福短信就是:中国有十几亿头疯牛梦见它们在草地上吃草。没有比这更小资的了,就不能让一个老愤青好好小资一把吗?当然,以吴吞惯有的讽刺天分,他也可以即兴改唱成“电视里的新闻说中国有十几万头蒙牛,梦见它们都在草地上吃草。”

后来才知道歌名是《时候到溜》而不是《时候到了》,因为吴吞把“le”唱成“liu”。如果说歌词还有点文艺,那么这么一“溜”就凭添了口语的朴实亲切,就像一个土豆从土里面长了出来。当吴吞平静地唱“雨滴顺着树叶滑落地上”的时候,你真的能感到一滴雨滴就这么慢慢顺着树叶滑落地上,这是民谣的奇迹;“宠物和机器在街上晒太阳”——“宠物”在吴吞的歌中多次出现,《时代的宠物》更是舌头乐队后期最好的歌。疯牛梦见吃草,宠物恢复野狗野猫一样的自由,而机器停止生锈,这是民谣的基本哲学。

谁是吴吞?谁是舌头?那是一支新一代乐迷完全陌生的杰出乐队。但现在,真的可以告别舌头了,时候已经到了,这支乐队并不是非要重组不可,与其像散落的零件一样生锈,还不如像种子一样留在记忆的泥土中。舌头贝斯手吴俊德成立了“旅行者”乐队,在《红色推土机》合辑中也有一首《摇篮曲》,旅行者胜在旋律和演奏,但歌词偏弱。而吴吞,如果说中国有什么游吟诗人,那就是他。他的歌词和诗多如牛毛,随便捡起来就可以唱,但他一个人的现场,在念与唱的结合,在抒情、叙事与讽刺的平衡,归根到底是在词与音乐的磨合上,还是不够。他应该通过组乐队去解决这些问题。而《时代到溜》提供了一个标准。

这首歌很容易学唱,但很难做到像吴吞那样不动声色地唱。最惊奇的,往往是最被人漠视淡忘的,比如“学生去上学工人去上班”。这是惠特曼的时刻:不只歌唱大地上的草木,也歌唱大街上的人们。当许巍十年如一日地闭门流浪,像啃瓜子一样啃着十年如一日的“远方”和“理想”,吴吞却打开一个广阔的世界,在那儿,大街和大地久别重逢,宠物和机器相互问好。

 

二、《黑孩子》杂志插画师温泽评《到时候溜》吴吞最好的民谣歌曲《时间到溜》评析

本来我既不听舌头乐队,也不听吴吞。

8月的一天,我正在屋里追着尾巴玩,忽然就被豆瓣电台在放的歌控制住了。笼子、热、肮脏和混乱消失了,只有爱搭理不搭理的歌声、不紧不慢的吉他、若隐若现的口琴、飘飘悠悠的口哨,微微搅动阳光,推着空气在蜂蜜般的木地板上流淌。

接着连听好几遍,宣布这是目前为止我最喜欢的歌,它和我的精神世界完全契合。散发着一股难以捉摸的力量,混合着美好和残酷,还那么浑然天成。

它看起来完全没有“被制作”的痕迹。没有市场调研、消费人群预期、类型研究。不激进不情色不暴力不甜腻。歌词很蓬松,不像是绞脑汁绞出来的,对对子般一个字一个字排出来的,上网看了一圈时事新闻拼出来的,或者过剩的荷尔蒙顶出来的。它仿佛就是一棵树吸收了天地间的灵气不小心结出的一个仙果。

那些天我一直在想,《时候到溜》的那种隽永劲儿到底来自哪里?

太阳落山的时候,下雨溜。地球快要玩完的时候,是神降下审判的大雨吗?生命还在繁衍,燕子在地球霸主的屋檐下做了一个窝。人类的异化连累了无辜的牛,不知道将会成为牛排还是汉堡里的肉饼的它们,疯狂的真相竟然是因为一个田园牧歌的梦。

原产疯牛的英国是工业革命开始的地方,那美国会不是现代文明终结的地方?现在美国主流价值观希望孩子接受不同,尊重不同人种。可是他们曾经大量屠杀印第安人。印第安人没有死,下过雨他们就会从地球另一边的土里钻出来。

哪怕大船就要下沉,船长也要坚守岗位,乐队也要继续奏乐。学生也要去上学,工人也要去上班,也只有这样你才能忘掉大船的下沉。而岩浆在地球深处酝酿它自己的力量。小燕子选择不了它出生的时代选择不了它的父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未来。可是只要它不是天天在窝里打网游,那它就要飞出去啊飞出去。

我老是哼哼说,我觉得我并不需要去看看吴吞这个人,他的歌已经表达了他的一切。我觉得他在洞察一切,他在做出评判,但不再暴烈,他的歌被刷上薄薄一层存在主义的釉。或者说有一抹被岁月的流逝运动慢慢打磨出来的微弱的光。 后来看了他在朱家角音乐节的现场,我惊恐地发现他的严厉气场异常强大。我觉得如果谁敢在他唱歌时吃东西他就会把一截粉笔狠狠丢来砸中你脑门。然而演出结束之后一起聊天,却又发现他温和直接到了极点。好吧,神秘的AB型。 说起那个让人又恨又爱的世界,他说,没办法啊,什么也改变不了。可是我觉得,每当有人听《时候到溜》的时候,世界就朝向美好改变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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