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们青春的蓝蓝的天
漂流在四方的痴心少年
让我们心醉的似水流年
看我们万水千山走遍
不管如今衍生多少民谣歌曲,时代刮来多少魔力的新风潮,从前那个慢悠悠的时光里,每一个夜晚陪伴的真诚简单的旋律,即使遥远到无法再召回,却一直是我心中一个个闪耀的回忆。
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梦想,成为一名流浪歌手,或者流浪歌手的情人。虽然在这个年代,“梦想”二字显得廉价和泛滥。也尽管买过三把吉他,换过三个老师,只会弹简单的C大调和弦,因此和歌手这两个字相差十万八千里,更是没有壮士断腕的流浪勇气。
所以这么多年来,这两样从来没实现过。
这一切都或许都和曾经那个“纯真年代”有关。
某天周末放学后,天空很蓝,阳光很好,少时的小伙伴在坪院玩耍,我又一次爬上了家里的小阁楼,因为很多次,我都能在那里找到宝藏。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和小阁楼建立起一种连接。
起初,是因为我喜欢一切古旧的东西,而阁楼很老很旧,又尘封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而我总是能在那里翻到许多带有岁月痕迹的东西,甚至是明清时代的钱币。
无论是从喜好和满足少年猎奇心理来说,阁楼的一切都那么的贴合我的口味。
据说,它和我的奶奶差不多大。
通往阁楼的木梯子,布满了斑斑驳驳的岁月痕迹。我的奶奶很严厉,很反感我到处的翻箱倒柜,因此我每次去阁楼的时间都不敢待太久。
正因如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小阁楼满足了我的一次次意犹未尽的欲望。它对我来说,永远像个我没有看完的故事,充满着无尽的吸引力。
隔三差五的,它会出现一些书和卡带,对于还在上初中又无法获得这个世界更多讯息的我,都像是被金币砸中的喜悦。这些书至今我都对我影响很深,有韩寒、王小波、普希金、毛姆等人的著作,而磁带也每次留下来的不一样,林志颖、谢霆锋、任贤齐等等当时红火的歌星。
每一本书都很对我的口味,对那时精神世界贫瘠的我,打开了一扇通往世界的大门。
每一盘磁带我都有听,但大部分是听过就不想再听,直到某一次,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记得校门口的酒馆里,也经常有人大声哭泣,黑漆漆的树林里有人叹息。
那宿舍里的录音机也天天放着爱你爱你,可是每当假期你们都仓皇离去”
你一定想象不到,如此简单的歌词,三言两语就把意境描绘得生动无比,居然就此开启了我爱上校园民谣的心。也让我清楚意识到,这种质朴和清澈的歌声,才是我热爱音乐的源头。
从此,我开始不断去淘各式各样带有“校园民谣”的磁带,哪怕它是盗版的,哪怕它伪劣到根本没有民谣。
“我只能给你一间小小的阁楼,一扇朝北的窗,让你望见星斗。”
虽然那时候天很蓝,情商开发迟钝的我,并没有任何一场关于“半块橡皮”的朦胧恋情。老狼醇厚如酒的声音,却让我做着一个关于阁楼、朝北的窗户看见星斗、流浪歌手情人的梦。
“穿过运动场让雨淋湿,我羞涩的你,何时变孤寂。”
当我开始听水木年华的时候,已经成为一名校园广播员,谁都不愿意去那个废弃的三楼广播间,所以我成了学校几乎每天都要播报的播音员,除非那一天我生病没上学。
可是我却很喜欢,站在那里我能为看见树上的一片片叶子,校园里一个个来回走动的同学而快乐不已。
后来,我又淘到了老狼的专辑《恋恋风尘》,老狼沧桑的声线,吟唱着黄昏的白雪,配上悠扬而起的小提琴,眼前浮现了一座座忧伤的山岗。
时间过得很快,几乎每一首经典的校园民谣我都能倒唱入流。
再后来,我回城里上学了,奶奶也轮番住在各个儿子的家里。长大后的我,学会了和别人交流,也知晓了阁楼的那些磁带的秘密都是我堂哥留下来的。
小阁楼我一直还想再回去看看,可每次都想着,等下一次有空了再回去。
等着等着,我再也没能瞅上阁楼一眼,而它就在几年前,因为湖南过量下雨而整个房子都坍塌了。
那些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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