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老炮Mr. Big,摇滚史上一抹鲜活的硬汉柔情

音乐猛料 伟大的老炮Mr. Big,摇滚史上一抹鲜活的硬汉柔情

岁月无法掩盖他们的光芒……

文/深海鲸鲨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那会儿,美国真是群星璀璨,众神争霸。

年轻人可以跟着Alex一起嘶吼,在枪花早期的那张《Appetite For Destruction》里尽情挥洒青春,他们也可以在之后那两张,被誉为“枪花巅峰”的《Use Your Illusion》里,品味经历过成长和蜕变后的乐队。

既生瑜,何生亮?

如果你是一个具有叛逆精神,热爱反抗主流,反抗被定义和被捧杀,那你也许会成为涅槃乐队的信徒。但多年以后,当你回首往事,那一刻和涅槃结下的缘分,注定会成为一个悲伤的起点。因为一切辉煌的过往,一切骨子里的放荡不羁,都会随着一声枪响戛然而止,仓促得就像那场让人来不及铭记的不插电演唱会。

既生瑜,何生亮?

总有些人,血液里流淌着不甘于平静的暴躁,他们早已厌烦被生活的条条框框束缚,日夜渴求着某个疯狂的瞬间,狠狠地释放所有的苦闷。后来他们成了Metallica的乐迷,在老詹的怒吼中尽情甩头,抛却理性,抛却思想,让洪流般倾泻而下的音符与鼓点淹没自己的身体。就在这一刻,感受重金属点燃生命的热烈。

既生瑜,何生亮?

但还有另外一种乐迷,不喜欢狂躁至极的乐器对轰,也不喜欢单调温婉的吉他弹唱,他们选择了硬摇滚,选择了邦乔飞这样的乐队。时而沉醉在木吉他的扫弦里,时而为了电吉他旋转升腾的旋律而呐喊。在众多音乐流派之中,硬摇滚格外低调,没那么极端,也没那么曲高和寡,可一旦扎进去了,一听就是好几年。

既生瑜,何生亮?

后来这些名字渐渐来到了遥远的东方,成为了许多年轻人的音乐启蒙者。从此以后,在这片肥沃的土壤上扎根生长,再也没有离开过。人们开始了解枪花、涅槃、Metallica、邦乔飞,还有更多伟大的乐队。

只是可惜,正如那句话“既生瑜,何生亮”一样,当人们记住邦乔飞之后,也许就没有耐心了解另一支同样优秀的乐队了。即使是在美国本土,这支乐队巅峰时,也仅仅只是做到了与邦乔飞抗衡,但却从未超过。

这支乐队就是Mr. Big,人称“大先生”乐队。

既生瑜,何生亮?

时至今日,我仍然记得第一次听到《Wild World》那一刻的震撼。这首作品的原唱是Cat Stevens,一位非常伟大的民谣音乐人。在他的演绎下,《Wild World》流露着经典的民谣气息。吉他的弦音在紧凑的钢琴敲击下,俏皮而轻松。相比大先生的主唱Martin,Cat Stevens在这首歌中的声线更加苍老,更为慵懒,就像沉浸在回忆的悲欢中。

如今听来,Cat Stevens的编曲风格简直是教科书般的民谣创作。但大先生不是一支民谣乐队。在翻唱作品这件事上,摇滚乐队最喜欢解构原作,然后在编曲上自由地大刀阔斧,如同离经叛道地划分地盘,昭示摇滚青年特立独行的个性。

比如前奏,同样是木吉他扫弦,Cat Stevens的音色略显沉闷低落,但大先生的扫弦却极其清亮悦耳,如同干净的细细雨丝。接踵而至的哼唱也是如此,Martin充满热情的声音更具有通透力,而Cat Stevens的声线则在岁月摩擦后的沧桑中游走。

两种不同风格的作品,各有千秋,大先生的翻唱就像初尝人生苦涩的青年,而Cat Stevens的原作,是已经历经红尘淘洗的中年大叔。

既生瑜,何生亮?

在大先生的翻唱中,当鼓点加入进来后,这首歌的蓝调气息迅速地浓烈起来,但扫弦声却并未离开,和鼓点一起,撑起了整首歌的节奏框架。乐队中被人们成为“音速吉他手”的Paul,将他炉火纯青的技艺挥洒得淋漓尽致。那些听上去像是扫弦的间奏,其实是Paul在高速弹奏下完成的。

而Paul本人,也因为出神入化的吉他水平,被人们崇拜敬仰。他那堪称大师的“快手”技艺,与另一位大师——Clapton的“慢手”,形成鲜明对比。两位同样伟大的泰斗,在他们的音乐生涯中,让无数人沉沦在最纯粹的音乐里。

既生瑜,何生亮?

而大先生的贝斯手:Billy,同样在器乐演奏的领域内,被人们称为“超越大师的大师”。Billy不仅将前人的贝斯技术钻研到无可求索的程度,而且对贝斯弹奏有了新的理解。他巧妙地利用灵巧的轮指弹奏和双手点弦的方法,改变了常见的贝斯弹奏方式。除此之外,在Billy的音乐生涯中,他的演奏领域横跨摇滚、爵士、蓝调,带给更多人美妙的音乐享受。

既生瑜,何生亮?

喜欢硬摇滚的人都知道,硬摇滚是特别纯粹的音乐,从编曲的角度上看,只有吉他、鼓点、贝斯这“摇滚三大件”。乐队在固有的制式下,把音乐技艺玩出花来的创造力,才是硬摇滚最吸引人的地方。

但《Wild World》这首歌,让我热爱的原因,却不止于此。

在歌曲前奏中,看似轻松的哼唱之后,却是与之完全不同的歌词:“Now that I’ve lost everything to you/You say you wanna start something new/And it’s breaking my heart you’re leaving/Baby, I’m grieving”。Martin一开口,轻描淡写间就勾勒了这首歌的轮廓。随后他又唱到:“But if you wanna leave, take good care”,面对爱人即将离去的事实,Martin却并未挽留,而是给予了最真挚的祝福。

我常常觉得,乐队和人一样,思想内核会不断成长。如果一个乐队只会表达真诚的爱恋和悲痛的伤感,那么这个乐队对感情的理解,大概也到此为止。其他复杂的情感,对于这支乐队来说,也许太难驾驭。

但大先生不一样,在《Wild World》中,他们就像一个成熟到甚至有些沧桑的男人,风雨晦涩都被藏在心中。面对爱人的离去,这些人不会再像年轻时那样,拼命挽留,让尊严被踩在地上,无暇顾及。

他们已经彻底接受“人生无常”,也学会了如何让生活稳定延续,而不是停滞在某段泥沼里。任何一段感情的生命,如果到了结束的那一刻,就不必再用力抓住。割舍不清的眷恋,对彼此而言,只是拖累罢了。

当幕布落下时,他们会在渐渐消失的光芒中祝福对方,然后转身离开,继续彼此的旅程。

拿得起,也能放得下。

他们没有诉说哀婉,沉溺于回忆的纠葛,而是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把这段感情小心地放在心里,仔细收藏好,然后祝福爱过的女孩,接着自己的人生。

而当他看着女孩的背影时,那句告别也同样恰到好处地克制着,即使哀伤在心里流淌,也绝不让它溢出,成为汹涌的河流。

“I’ll always remember you like a child, girl”

但可以和邦乔飞分庭抗礼,大先生仅仅只有一首优秀的作品可远远不够,毕竟前者者可有一首可唤为传世经典的《You Give Love A Bad Name》。谈及纯粹而热烈的爱,大先生也有一首更像民谣的作品:《To Be With You》。

就像歌名一样,这首作品对爱的理解非常单纯,没有任何的羞涩,也没有任何的掩饰,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唱了出来。对于很多人来说,那句“I’m the one who wants to be with you”,大概是青春年少时,相比“I love you”,更加高级的真情流露。

而这首歌在当时也取得了许多辉煌的荣誉,在Billboard上登顶首位,并牢牢霸占许久,同名专辑也因此获得了白金级别的销量。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首歌应该是开始了解大先生的那扇门。

与《Wild World》相似,这首歌里吉他手Paul的指弹,再一次牢牢地吸引了听众的耳朵。间奏那段听上去神似扫弦的演奏,其实又是Paul的速度欺骗了大家。而这段来自木吉他的歌颂,就像是献给最纯洁的爱情的礼赞:我爱你,你也爱我,这就够了。

Martin在这首歌中,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不仅诉说了自己对爱的渴求与纠结,而且还做出了一个少年仅有的承诺:“I can make you start smile, too”。而Martin的声线与乐队成员的和声,赋予了一股别样的轻松气氛,如同青春期那会,被一群兄弟们簇拥着,开着玩笑,跟自己心仪的女孩表白。

当我一次又一次聆听这首歌时,在Martin的优雅的深情与诚挚的柔情中,我愈发向往那个时代爱情的单纯与热烈。

既生瑜,何生亮?

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脉络,这就像树干上不断生长的树枝,蕴藏着某种难以寻觅的规律。也许我们看到的是逐步复杂的感情,各种各样的条件在其中充斥着,人与人之间考虑的因素越来越多,感情里的双方也不知道自己是陷于爱情,还是在商品交易中博弈。

但在这些表面的冗杂之下,那个最原始的内核其实并未消失。它只是距离彼此的心太遥远了, 让人往往难以触摸到过去怦然心动的温暖。为什么它距离得如此遥远呢?大概也是因为时代吧。

于是我们爆发出了比过去更加强烈的憧憬,更加隐晦的诉求。这是在辽阔的红尘下,每个挣扎的个体的缩影。

而我不喜欢这些复杂的现象,所以我悄悄躲起来了,就躲在这些音乐里,藏在这些过往时代的化石里。

谈及《To Be With You》这首歌,就不得不说一说同名专辑的封面。许多年前,巴黎有个火车站,叫做蒙巴纳斯火车站。这个火车站独特之处在于,火车到站的月台是在一栋大楼里。

有一天,因为火车晚点与司机的疏忽,有条火车意外出轨,冲出了大楼,一直跑到了街道上。当时正好有位新闻记者路过,他赶紧拿起手中的摄像机,拍下了这令人咂舌的一幕。而那张格外与众不同的新闻照片,也成为众多超现实主义艺术家汲取灵感的源泉,也成了大先生乐队专辑的封面。

毕竟,那会的年轻人,就是喜欢与众不同啊。

既生瑜,何生亮?

其实大先生乐队对自我的定位更偏向金属流派,但是他们却并不顺从常规的金属乐,而是在金属的创作方式中,融入布鲁斯的风味。随后又因为受众的逆向选择,逐渐转型为硬摇滚。而在大先生乐队那些不是特别出名的作品中,我们也可以寻觅到另外一个“大先生”。

特别是在《Alive And Kickin’》中,前奏的吉他solo与激情四射的鼓点,让他们找回了自己。在这首歌的呐喊与粗糙的电吉他音色中,大先生暴露了自己狂野的另一面。除此之外,还有另一首《Shine》,也算是大先生突破自己,音乐创作力出色的表现。在这首歌中,鼓点先行,随后才是立刻切入的电吉他,同样是轻轻扫弦,之后才进入旋律部分。

当吉他手Paul离开后,乐队沉寂一段时间后重组,主唱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字里行间都弥漫着岁月的无情。但却丝毫没有影响这首歌带给听者的热情与活力,就像已经不再年轻的Martin,带着我们再次开着吉普车,自由飞驰在荒漠上。

呼啸的狂风和温暖的阳光包裹着我们,荷尔蒙唤醒年轻澎湃的血液,十年前的你我就这么回来了,就这么再次自由地疯狂。

那时我们一无所有,但是梦与爱,在心里创造了一个世界。

据说2011年,乐队再次重组,大师级别的吉他手与贝斯手再度回归,不再年轻的主唱和鼓手也笑着与老朋友再次携手。当所有人都被生活和岁月轮番摧残过之后,彼此心底对音乐的本真还坚强地站立着,一如将近三十年前,初识的模样。

既生瑜,何生亮?

“岁月你别催,该走的我不推。”

乐队不仅重组,而且还推出了新的专辑,开始了巡演,老粉丝们也赶来支援,甚至在2011年的迷笛音乐节上,大先生登上中国的舞台,看着台下陌生的东方面孔,正在洋溢着熟悉的激情与热情,Martin再次唱出那句“Hold on, little girl”。

后来和一些新认识的朋友们聊起音乐,他们总会说邦乔飞有多么伟大,他们所了解到的,在《It’s My Life》之外的感动与热爱。

我总是会跟他们说:“其实我觉得还有一支乐队很出色,甚至一度可以和邦乔飞平起平坐。只是可惜,既生瑜,何生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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