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林夕这样真正在「东方之珠」上生活的人,意见又会与崔健罗大佑不同。
见证了这份不同的,还有黄家驹。
黄家驹没有亲眼看到香港回归,但他的创作生涯,就在1984年《中英联合声明》签署到香港正式回归之间。
1988年10月,Beyond曾经到北京演出过,但最后放弃了在大陆发展。后来又放弃了「没有歌坛只有娱乐圈」的香港。最后选择到日本发展,却意外身故。
在这追寻和磕绊之中,才有了《海阔天空》那些歌。但除了个人情感的表达之外,黄家驹和词作者刘卓辉还有更大的格局:对大陆充满想象的《长城》和《农民》。
「远古的破墙」,和「世间万千广阔土地」,都远在大陆,在那个即将回到的怀抱里。
同样,这可以是家国情怀,可以视为爱国。但歌词里的那些刺还在,不仅是热爱,更多的是疑虑。
不仅是这几首歌,其他主题的歌里,同样可以套进那种怀疑和忧郁当中。某年某场演唱会上,黄家驹曾经在唱完《岁月无声》后说,「在我们生命或者生活里面,今年里面发生的一些事情令我们中国人一定不会忘记的。那以下这两首歌,是送给每一个流着中国血又或者是为中国流泪的朋友收听。」
他接下来唱的,是《一无所有》和《大地》。
除了为音乐事业,黄家驹为什么放弃了香港和大陆,远赴日本,这个问题的背后,是多少同样处境的人共有的疑问。他们在那段岁月里经历过的身份认同考验,应该被人了解,应该被人唱出来。
《长城》里唱的那句「蒙着耳朵,那里那天不在听到在呼号的人。」下一句如今已经有人接上了。他们的后辈、来自台湾的草东没有派对说:「不用再围墙,这里没有反抗的人。」
同一种语言,同样的血液,在没有政治界限的音乐世界里,两岸三地遥相呼应。
这比赞歌更值得珍惜。
如果说回那七月一日,我们有崔健的未来猜想,罗大佑的历史梦回,黄家驹的亲身感言。这些歌,才更配得上歌唱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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