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叫习明的民谣音乐人,曾红过许巍,是西安本土歌手中的领军人物

诗与远方 这位叫习明的民谣音乐人,曾红过许巍,是西安本土歌手中的领军人物

有人说如果习明当年像他们一样去“北漂”,必定也有个气势恢宏的现在。
编者按:本文章为读者投稿,作者:窗台,哲学出身,自媒体撰稿人,做过10年大型音乐论坛版主,民谣爱好者及音乐偏执狂,会花一天的时间只为找一首入耳的歌并用文字找寻其背后的故事。公众号:民谣窗台(chuangtaimusic)。 

(一)

问:关于梦想,是否只在小时候出现。

答:总是如此。

提问的人收起正常的好奇心,仿佛是去触摸另一个世界,一个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世界。

回答的人不动声色,没有“唯沉默是最高的轻蔑”般莫名冷峻,没有“时间构成过去,过去构成时间”的哲思,甚至没有那些缱绻的幸福瞬间,只有坚定而善良的眼神告诉你:岁月痕迹里的历久弥新深深刻在一些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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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假想的采访现场。

而这位假想者不能照搬一个作家或诗人的样本去想象和模仿,某些时刻,他虽缺了些青灯古卷的背景,却于“捉襟见肘”间先长绿叶再开鲜花。

这位“苦不堪言”的中年老头,或者说假想的对象,在纷杂斑驳的摇滚大潮中几乎无法把他从抽象的色彩和形象中剥离出来,他更像件掉了漆的老古董让人感喟时光流逝。

如果你坚信“很多人放弃了,但更多人依然坚守着”,那么当你回首“那时我们还是年轻人”的光影时,习明这个名字肯定似那老树上层次的瘢痕,足以令人伤怀,如同笔画末端的墨滴悄无声息的温润着或青或紫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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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书法和写意画用生宣,工笔画用熟宣,作为宣纸主要原材料的青檀在某些地区因为林相残破已不易寻见。

而对于一个八十年代在摇滚重镇“西安”便崭露头角的摇滚人来说,习明就是那秋叶金黄的青檀,在这块人才辈出的地方一直坚持着自己的音乐梦。

80年左右的西安东郊,接了父亲班的习明在某家兵工厂做起了管道工,四年后辞职。这时知青身份的哥哥背回一把吉他,刚满20岁的习明先是自学,后来在哥哥的帮助下找了个老师,结果三个月后青出于蓝的习明便去了市里学习。

那年,电影《路边吉他队》还未上映,老崔的七合板乐队到初冬才正式组建,年轻的窦唯还没考上石景山青年轻音乐团,而稚气未脱、尚不是山羊胡的青年习明已经有了一颗不肯安分的心。

古老的西安城,这个有着浓郁的历史厚重感和文化气息的地方,在85、86年不可避免的参与到了全国走穴的热潮中。当张楚、许巍、郑钧等人远未名声大噪,当西安第一支真正有记录的瞬间乐队还未诞生(由许东坡组建,主唱是芬妮),当西影厂的徐斐南去深圳发行“中国第一张摇滚专辑”《摇滚台摇滚夜》(这张专辑已无资料可查,是否是中国第一张摇滚专辑有待商榷),这时的习明已和高松他们混在一个乐团(高松,西安最早一批的吉他手,曾和许巍一起组建飞乐队)。当然,此时的乐团并不固定,更多是为了方便在歌舞厅卖唱和去外地“走穴”而临时凑在一块,期间认识了许巍。

如果说84年初学吉他的习明对摇滚这个概念还是一片空白,那么两年后,摇滚在习明心里已经成了一种情怀和信念,并秉持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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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一个从工厂解脱出来、有着知识分子形象的青年在热血沸腾的时代注定和摇滚结缘。据说当初为了“扒带子”,收音机至少听坏了四五个。假设不曾这般认真执着的喜欢上音乐,后来也不会出现“习老师”这个身份。

如今,在提及西安早期著名的吉他手时一般会说到吴一新、许东坡等人,但很少人会提及习明,甚至把他当做一名贝斯手看待,事实上习明早在93年便开始教学,首张专辑里的吉他贝斯也是由他一个人完成。

在那个年代里,习明在圈里的名号比许巍都响,但真正参与到乐队,习明比许巍晚了两年。在“飞乐队”成为西安摇滚一面大旗时,习明的“恐龙蛋乐队”也不遑多让,和“飞”、“ 回归”、“东师”、“撞击”、“菊花与刀”等成为西安摇滚的铺路石。

至于习明后来参与的“黑砖”和“TNT”则不复当初的盛况。因为种种原因,习明后期的两个乐队频繁解散。等和他同时期的张楚、许巍、郑钧成为中国摇滚的旗帜人物时,习明仍旧坚守在西安摇滚的阵地上。

所谓的坚守,其实也是个困局。

当时驻唱每晚能有个七八十算是不错的,但这碗饭不好吃,往往是唱三个月歇三个月,加上设备更新,根本攒不够钱。因为经济原因,不得不对生活妥协,于是许多人纷纷转行,包括组建“西安第一支摇滚乐队”的许东坡。习明也曾面临转行的窘境,甚至他在某次采访时带着浓厚的悲凉说起:父亲病危时,姐姐们说凑点钱,但我拿不出。

同样的例子还有他的婚姻。

有人说习明当年像他们一样去“北漂”,必定也有个气势恢宏的现在。但习明是个典型的西安人,一方面比较恋家,后来在婚姻失败后去北京时已然错过了时机。另一方面,他是个叛逆的人或者说是个脱俗又顽固的人,他的内心很清高,希望证明自己但从不求人,这样的性格也注定和“北漂”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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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习明说:音乐是一辈子的事,选择了便不后悔。而出专辑不是为了出名,只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早在02年他便有了做一张专辑的打算,习明觉得好的作品应该在很专业的环境里欣赏,而不是在酒吧,他不想放低自己。然而直到签约了公司,这张耽搁了6年的专辑才没有因为经济原因而胎死腹中。

他在唱片发行后执着的说:做音乐其实就是一场革命,一开始每个人都热血沸腾,但大多数人都不够坚定,我既然喜欢当一个战士,我就不会做叛徒。

习明并不指望发行唱片能改善自己的收入,拮据的现实直到11年成为一名独立音乐人后依然没有改观。

正是这股淡然间含着的韧劲一直支撑着他对音乐不可割舍的情怀,从《习先生》、《明谣》到《肆月》,从11年青岛巡演面对两个观众的冰冷现实,从熬过连续三年硬座出行的艰难,从同中国摇滚一起长大到现在的孑然一身,从热血沸腾的青春到此时须发皆白的中年老头,沧桑巨变的三十多年里,哪怕穷的只剩下音乐,他始终走在路上。

洛阳纸贵的蔡伦死后,弟子孔丹想造出一种世上最好的纸为师傅画像修谱,以表怀念之情。某天,孔丹偶见一棵青檀倒在溪边露出缕缕修长洁净的纤维,经过反复试验终于造出一种质地绝妙的纸来,这便是后来有名的宣纸。

习明或许成为不了许巍那样的“宣纸”,但他一定如那韧性耐磨的青檀,把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情感堆叠成赤子孤独的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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