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拜访了在北京养病的赵已然,他说等身体好点后想继续演出、做专辑

有话直说 我拜访了在北京养病的赵已然,他说等身体好点后想继续演出、做专辑

在只有神或鬼才能看得见的微笑或悲痛中,我想起了那些曾经会唱的歌。

本文来自微信号摇滚客(ID:rockerfm),作者:滚君

前段时间,李夏的“离开北京”全国巡演北京站宣传的时候,说邀请了赵已然做演出嘉宾。

看到这个消息之后,滚君和很多人的反应一样:“赵老大好久都没出来演出了,也不知道身体好些了没?”

所以大概在两周之前,滚君去北京出差的时候,顺道拜访了在北京养病的赵老大。

我拜访了在北京养病的赵已然,他说等身体好点后想继续演出、做专辑

坐完地铁再转公交,然后步行几里地,辗转了几个小时才找到赵老大的住处,他待在离北京市区很远很偏的一个小村庄里,算是稍微远离了城里的雾霾和喧嚣。

见到老大的时候,他正坐在院子里和他的两个朋友聊天、晒太阳。那天的北京有一个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温暖、风也不大,瘦瘦的赵老大也看上去比平常硬朗了许多。

其实在我去拜访赵老大的前几天,他的身体刚刚出了状况,慢慢才调整过来。而生病的这些年,赵老大也在全国各地问病寻医,也没有什么固定的居所,都是住一段时间换一个地方。

我拜访了在北京养病的赵已然,他说等身体好点后想继续演出、做专辑

他告诉我说,“这病需要新鲜的空气,北京前几天雾霾特别大就有点不行了,屋子里的空气净化器都不顶用,所以每年我都会挑一些空气好的地方住一段时间。”

当我提到,是不是要去李夏的巡演北京站做嘉宾时,赵老大摆摆手说:“我要看我身体情况和那天的天气,而且我只是去看李夏,给他凑个热闹,如果身体条件允许的话,我便上去唱两声,没有做嘉宾的意思。”

滚君后来听说,在李夏演出的时候,赵老大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去现场凑热闹,可能是那天北京的雾霾又重了吧。

我拜访了在北京养病的赵已然,他说等身体好点后想继续演出、做专辑

1988年左右的时候,赵已然先后两次到过北京。第一次是为了看他的弟弟赵牧阳,第二次便留在了北京的摇滚圈。他和很多人一样,是因为崔健才进了摇滚乐的门。

很多人都说,赵老大一直像个嬉皮士一样活在地下,但当我提到所谓的“地下摇滚圈”时,赵老大摆了摆手说:“以前的摇滚乐哪有什么地下地上,到1998年左右的时候,才有了‘地下’之说,因为从那时候开始有了高高在上的明星,也有了地下傲视一切的无名小卒。”

或许在这些老炮儿面前所提起的80、90年代中国摇滚,是他们年轻时最青春热血的日子,也算是他们一段悲伤的过往。“摇滚在国外是主流,在中国一直都是非主流。”

我拜访了在北京养病的赵已然,他说等身体好点后想继续演出、做专辑

在聊到这段“摇滚故事”的时候,赵老大说起了他前段时间看到的窦唯采访,“那帮台湾人谋杀了中国的摇滚乐。”

对此,赵老大说,“他说的没错,中国的艺术本来就有中国自己的样子,中国的唱片业应该有自己的路子,而不是模仿国外。”

20多年前,赵老大出过自己唯一一张专辑,就是这张至今流传于网络的“不正规”现场录音专辑《活在1988》,里面无比粗糙的吉他和声音,打动过很多听众的心。

我拜访了在北京养病的赵已然,他说等身体好点后想继续演出、做专辑

艺术是最真实的,它骗不了人。赵老大说,起初这些歌都是唱给自己听的,他经常一个人在自己家里,或者朋友家里弹吉他唱歌,而且都是唱一些很多人不常听的老歌。

听完赵老大弹唱,很多朋友都被他沧桑的歌声所打动,甚至有些人会诧异到说:“老大,你竟然会弹吉他,我以为你只会打鼓呢。”

所以在朋友的帮衬下,赵老大开始演出,朋友们在他演出的时候随意录制了一些歌,便制作成了这张很粗糙,但很经典的《活在1988》。

我拜访了在北京养病的赵已然,他说等身体好点后想继续演出、做专辑

“我本该是一名化学教师,阴差阳错,不幸做了鼓手。十多年来,不求上进,碌碌无为,混迹于狭小的地下音乐王国,沉迷于越来越糊涂越来越荒唐的卡通境地,信以为真地在有限的几位朋友面前义正辞严、斩钉截铁地鼓吹着“垮到极处”的寄生虫哲学。从没有过工作,后以借钱为生。

后来,我慢慢变成了一个人。只有一双拖鞋、一只牙刷,住在了农村,且越搬越远。

再后来,我笑得有些难看了,因为我越来越没钱。以至于常常被迫求告家人,艰难度日。

有一天,我终于发现,磕不动了,再也垮不下去了。我头天让酒喝醉,吐了;第二天一早,酒还没醒,咣叽,又让茶给喝吐了。

那一天,我发现,我的脸特别难看,太难看了。我终于知道,我太不漂亮了。

我一生热爱漂亮女人,痴情于不敢面对、不敢亵渎的漂亮女人,然而我自己却从没漂亮过,从没漂亮过一次。

我也知道了,在我所追求的自由中,我没有自由过一次。

于是,我终于倒下了。

于是,在深夜里,在不要钱的灿烂阳光下,在只有神或鬼才能看得见的微笑或悲痛中,我想起了那些曾经会唱的歌。

于是今天,被逼无奈,我端正了思想,换了身份,不做鼓手,稍不情愿地自觉有些滑稽般地坐在了这里,怀着年轻时代的美好梦想,准备唱歌。”

这段赵已然趴在酒吧桌子上,为这张专辑写的文字,是他20多年前最真实的感受和状态。不管过去多久,再读起这段话,眼前依然能浮现出过去那个舞台上的赵已然,仿佛人们对他的印象始终留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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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大说,在2002年,在他唱歌的这段时期,也是他最巅峰的时期。就在准备靠音乐干一番事业的时候,厄运般的现实总让人措手不及,他病倒了,而且这一病就是10多年。

在寻医问诊的这些年里,赵老大花费了很多金钱,得到过很多朋友的帮助,也让家人和很多朋友操心过。“我觉得最对不起的是我的父母,本来想着赚些钱买套房子把他们接过来一起住的,但……”

在赵老大的屋子的角落里,放置着一套鼓和一把吉他。他一直说自己是名鼓手,鼓就是他的武器,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放下。他说,等自己身体好些了,会在好好练练自己的鼓技。

我拜访了在北京养病的赵已然,他说等身体好点后想继续演出、做专辑

赵老大也从未停止过唱歌,他说自己现在唱歌没问题,就是生病弹不动吉他。等到身体好些了,他想找几个乐手,出去做几场演出,再录一张正式的专辑,献给想听的朋友们。

前几天的北京下雪了,冬天可能是赵老大一年中最难熬的季节,但绝不至于让他倒下,因为是“苦难和孤独”成就了这个男人,而他终将战胜苦难。

天气暖和了,我们还有机会听到赵老大的歌声,或许到那时,我们会发现,他已经不单单是“活在1988”的赵已然了。

摇滚客

摇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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